土方治白癜风 http://news.39.net/bjzkhbzy/171220/5945948.html我被封为了贤妃,进宫后,才知这宫里原来也有一位贤妃。
我叫越离,是越国唯一的嫡公主。当初中原大军压境,就在破城之际,中原皇帝制止了要殉城的我。而后与我越国签订盟约,停战百年。
这代价便是要我入宫。
每当祁煜那双眼睛注视着我时,我都会忍不住想问,“陛下究竟在透过臣妾,看着谁啊?”
1.
我被送进了钟翠轩,随眼一看就知是祁煜命人精心布置过,这里的一切都与在越国的装潢无异。
祁煜不顾朝堂阻拦执意封我为妃,要知道,中都百年从未有过女子一入宫就封妃的先例。这一来,我成了紫禁城的众矢之的。
不料我还未休整好,便有宫人来请——
“娘娘,我们皇后娘娘有请。”
我淡漠地阖眼,应了声好。若不是为了保住千万越国的百姓,我如今也不会在这寄人篱下,收拾片刻我便带着春枝去了皇后的寝殿。
“我还想说贤妃有多大的面子,让我等在这好等一会儿。”
只是不料我前脚刚踏进正殿,后脚便有不满的声音冒出。我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,竟是个嫔位打扮的妃子。
我自然是不客气地开口:“我是陛下亲封的贤妃,都说中都规矩森严,如今是什么人都敢对我指手画脚了。”
“你...”
“纯嫔,不得无礼。”
眼见我与那纯嫔就要掐起来了,坐在主位的皇后娘娘才出声制止,只不过这一出,以后宫中也没有多少妃嫔敢与我往来了。
“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向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行礼,只不过用的是我越国的礼仪。
“贤妃妹妹不必这般客气,来人赐座。”
得到准允,我才仰头碰巧与之对视。皇后娘娘国色天香,仪态端庄,就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,我恰巧注意到了她眸中转瞬即逝的惊愕。
本以为此行必会被刁难,可是皇后似乎没有为难我的意思,我也顺势安静地坐着,降低我的存在感。
...
2.
回宫路上,春枝不解地问我为何要与那纯嫔起冲突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“我若浑身带着刺,旁人才不敢轻易欺辱我们。”
我自小就在越国宫里长大,父皇身边的妃嫔们每天都卯足了劲去争夺那份微乎其微的宠爱,甚至不惜使些卑劣的手段。
那些女人表面姐妹相称,背地里又想置对方于死地,我见多了,心也就慢慢麻木了。
眼见着离钟粹轩不远了,春枝却带我绕了个远路。
“奴婢听说前面的翊坤宫不太干净,主子还是避开些,免得触了霉头。”
“不干净?”
这宫里哪又是绝对的干净。
“听闻上任翊坤宫娘娘难产而亡,便是长公主的生母。如今半夜路过的宫人还能听见有女人在哭呢,主子还是远着走才好。”
我任由春枝引着我走,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座尘封已久的宫殿望去。宫门紧闭,鎏金锁链早已蒙灰,有些荒凉。
我默默收回视线,对这座宫殿的女主人也有了一丝好奇与同情。既是长公主的生母,如今人走了宫殿竟然荒废至此...
待回到钟粹轩时,才发现祁煜不知何时也在。
“陛下不知何时光临,也不差宫人来请。”
我淡漠地行礼仪,带着些疏离。早知道祁煜会来这,我便晚些时辰再回来。
祁煜见我用越国的礼仪也不恼,连忙上前拉着我的手腕,“不打紧的,阿离你快过来看!”
我被祁煜牵着来到一处花圃面前,一株株娇嫩的玫瑰挣脱花蕾迎风绽放,殷红半落生香扑鼻。
“喜欢吗?”
我不动声色地挣开祁煜的手,随后才开口道:“越离谢过陛下的好意,玫瑰自然有它的热烈绚烂,只不过臣妾独爱的是那株月季。”
玫瑰与月季外型长的相像,从前我的公主府里里外外都种满了月季,有人却将其认成玫瑰摘了去。
祁煜假装没看到我冷着的脸,又道:“是朕思虑不周,现在就命人将这些换成阿离喜欢的月季。”
3.
“陛下无需对臣妾这般。”
面对祁煜伸过来的手,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祁煜只得作罢,讪讪地收回手,对着我说道:“那你今日先好好休息,明日朕再来看你。”
待其走后,春枝将我扶进屋内,“奴婢眼瞧着陛下待主子是真心实意地好,主子这又是何苦呢,玫瑰与月季如此相像,倒不如您就收下吧。”
“春枝,相像但不是一样的。”
“奴婢看着就没有什么不同,都一样的好看!”
我看着春枝这般纯真的面庞,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。她是我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女,虽然老是以奴婢自称,但我从未将她当下人使唤。
原以为祁煜只是随口说说,谁知傍晚祁煜身边的掌事公公便带着一群花匠来我钟粹轩,想着趁快给我重新置办一批月季。
“月季皮刺不少,娘娘采撷时还需当心玉手。”
“劳烦公公了。”
我让春枝分了些赏银下去,全然不提一句祁煜,等众人走后我才认真欣赏起这几簇月季。
“朝华抽曲沼,夕蕊压芳台...”我知祁煜是用了心思的。
4.
我十分得宠,祁煜几乎每天都会来钟粹轩。有时是与我说说话,有时是陪我用膳,但从不会主动过夜。
我也不留他,对他总是淡淡的。
祁煜说我性子清冷,我也没有反驳,这宫中温婉可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妃嫔有的是,对他说若是喜欢大可以去找她们。
只是今日,祁煜倒有些反常。
往常春枝吩咐下人收了碗筷后,祁煜都会自觉地找借口离开,只是今日他却命苏总管将他的奏折搬到钟粹轩来,还霸道地占据了我的书房。
“阿离,朕借你的书房一用。”
“这紫禁城哪里不是陛下您的,您若是用着舒适,日后将奏折都搬来这办公也无妨。”
我有些无奈,用吧用吧,只要不与我争床就行!
偏偏你怕什么就来什么,再晚些祁煜就以‘更深露重,行路不便’为由要宿在我钟粹轩,换洗的衣服苏总管都给备着。
进宫前我就有准备这一天了,但真正要行动时我只会一脸木然地侧躺在床榻上,背对着祁煜。听见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,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抓紧被角。
但与我想的不一样,祁煜只是将手覆在我小腹上,细细搓揉,仅此而已。他的力度不大不小,正好合适,“朕见你晚饭用的少,想来是胃疾犯了,如此你会好受些。”
“谢陛下...”
“若日后无人,你可以唤我阿煜。”
最后祁煜拍了拍身体僵直的我,轻声道:“睡吧,朕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“......”
我自然是紧张的睡不着了,心下只觉得祁煜对我好的实在过分。我并非木石心肠之人,存我心者将心比心,心存我者以真换真,就是不知祁煜对我的真心能有几分?
5.
第二天一早,我的枕边早已空无一人,枕席冰凉没有一丝温度,估计祁煜走了有好一会儿了。
“主子醒了?今儿个是中都的元宵节,皇后娘娘差人前来请你去景仁宫一趟呢。”春枝熟练地撩开我的缦纱,随后替我梳妆。
元宵节?
越国不过这样的节日,但我幼时便听过中都还有这样的习俗。
“主子可愿去?”
“无妨。”
我与皇后的交情不深,仅有当日的一面之缘。如今都差人亲自来请,拒了反倒拂了她的面子。
我以为皇后只是顺带邀约我而已,到时才知是单单只我一人。
“贤妃妹妹来了!”皇后娘娘此时正净手和面,见着我来便停下招呼我。
“娘娘这是...”
“今日特殊,本想亲手包好元宵等你过来,不料还是让你早了一步。”皇后那双白皙细嫩的双手沾着面粉,全无了往日高贵的形象。
从小遇到有人对我好,我便会本能地拒绝,此刻我也脱口而出,“娘娘,我们越国是不过元宵的。”
“本宫当然知晓,但那是从前,往后可不同了,我猜你没吃过我们中都的元宵吧?”
见我摇头,皇后一副早已预料的神色,“那便是了,你待会儿可得尝尝了,我们中都的元宵甜的很。”
“......”
皇后对我这般,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以了。
见我还想推脱,皇后身侧的大宫女也开口劝道:“贤妃娘娘就受下吧,我们娘娘很少亲手包元宵呢,当年贤...”
那名宫女很快没了下文,皇后娘娘的手也莫名顿了一下,我有些不解地开口,“当年怎么了?”
“当...年咸阳侯想吃我们娘娘亲手包的元宵,都被拒了呢。”
皇后娘娘本名祁芷,咸阳侯便是皇后的亲生祖父,曾经征战四方立功无数而被先帝赐了国姓祁。
此事就这么被揭过了,我自然也顺利吃到了祁芷包的元宵,确实同她所说的甜,我在越国不曾吃到过。
“你如今荣宠万千,若想吃了可让御膳房单独给你开个小厨房。”
在说到荣宠这两个字时,我还是看到皇后眼底掀起了一丝很小的波澜,小到我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。
6.
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
皇后宫里的下人端着一碗药进来,打破了此刻的气氛,那药我光是看着都觉着苦。
“娘娘身子不舒服?”
我客套地关心了一句,皇后也不藏着掖着,大方地点头道:“这么些年的老毛病了,不碍事的。”
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,我也不好再问下去。
出了景仁宫,我便让春枝回去记着在库房拿些我从越国带来的珍惜药材送过来,我不知皇后待我是否真心,但总归要念着她今日对我的好。
不巧的是刚走没多远,我就被一个小奶娃给撞到了。她身体轻,被反弹就要摔在地砖上,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,就见她对我咯咯地笑。
我蹲下来给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“你是哪家的孩子啊,小心摔着了。”
“长公主!”小娃身后的婢子匆匆赶来,见到我立刻下跪行礼,“见过贤妃娘娘,奴婢失职,竟让长公主殿下冲撞了贤妃娘娘。”
长公主祁月?
瞧她模样才两三岁,扎着两个小辫子走路还晃晃的,可爱极了。
“无妨,长公主生的可爱,本宫喜欢。”
眼下知道她就是死去翊坤宫娘娘的孩子,我有些怜惜,不过看她服饰上的料子都是时下最流行的,想必祁煜也有在关心这孩子。
我正要走,就觉着大腿多了个挂件。
就见祁月紧紧地抱住我,冲着我笑道:“贤娘娘?你是母妃。”
那名婢子吓得将祁月抱起来,连忙同我赔罪,“贤妃娘娘赎罪!公主还小,时常说些胡话,还请娘娘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无碍。”
祁月在婢女怀里挣扎,嘴里一直念叨着‘母妃母妃’,我并未为难那名婢子,心里对祁月又多了几分怜爱。
7.
快到钟粹轩时,远远我就看见了门口上停留着的椅轿,苏总管定定地守在门边。我心下一紧,连忙转身就走。
春枝不明所以,连忙跟在我的身后,“主子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半路了?奴婢替主子去取。”
“不必,只是落了只坠子。”
我半阖眼,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,那时的我只想着能躲祁煜一时便是一时。
这不知不觉,竟走到了御花园处。
走至半路,我也来了些兴致,对着春枝道:“听闻紫禁城内的栀子园开的极好,你在此处守着,我去采些来入首乌酒。”
越国的首乌酒闻名中原,在越国的每家每户都会酿。
栀子园没有对不起它的名号,满园山栀香四溢,一别如斯,又见比之越国玉荷无异。
这天色也渐暗下来,我本想着装满一荷包的量就走,不巧听见有人在园深处说话。我慢下动作,听着动静像是一男一女在...刁风弄月...
我无心打扰,只能尽量放轻脚步从原路返回。天地良心,我真的是来采花的!
春枝见我出来,连忙迎了上来,令我意外的是祁煜也在。
“陛下怎在此处?”
“我在钟粹轩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贤妃,就只好亲自出来寻你了。”祁煜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,往钟粹轩的方向行去。
他的手很宽厚温暖,同时力气也很大,生怕我甩开。
“陛下整日来臣妾的宫里,后宫和朝臣怕是会对此不满。”我边说着边想挣开祁煜的手,谁知他反倒收紧了力气。
“朕想对阿离好,谁又敢有意见。”
祁煜猝不及防地转身与我对视,那对透澈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我,“阿离,你也别再离开朕好吗?”
祁煜的话让我生了几分不解,好似他真的害怕我离开他。
“臣妾就在这,走不了。”
是的,走不了...
8.
往后的三个月,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‘六宫粉黛无颜色’,祁煜往常不入后宫,入了都来钟粹轩。
我之前性子冷,除了皇后外的嫔妃们都不愿意亲近我,现如今她们是每天挤破头都想来我钟粹轩,只为偶尔能瞧见祁煜一面。
迫不得已,我只能跑去皇后的景仁宫躲着。
“你啊,真想就这样躲下去吗?”皇后拿着面前的果盘慢悠悠地吃起来,但是明显能感觉到她在偷笑。
“称病的法子已经不奏效了,如今能躲一时便是一时。”
我端坐在黄花梨木榻上,宫人正将避暑用的冰块拿进屋内,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眼疾手快地拿了个汤婆子给她。我只觉得奇怪,但也权当没看见。
“陛下宠你,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与她们交好也是上策。”
“臣妾不需要这样虚情假意的情谊。”我眸中没有一丝温度,宫中人人都艳羡高位,我不过是她们眼中的跳板而已。
“你啊...”
闻言皇后咳嗽了几声,我自觉打扰颇多,起身请了个安便识趣地拉着春枝离开了。
自然是不敢回钟粹轩的,趁着天没完全暗下来便想着四处走走。御花园也是不敢去了,生怕又遇到当初那晚在栀子园的事。
没想好去处,倒是遇到了位婢子,躲在御道边边角落啜泣。春枝说好像是纯嫔宫里的侍女,我本不欲多管闲事,但临了还是走了过去。
“你是何人,在这哭不怕旁人瞧见?”
那名婢子估计是没想到有人会来关心询问,哭的更凶了,“回禀娘娘,奴...奴婢是纯嫔娘娘宫里的,家中来信道...爹娘病重,无钱医治...”
我眉头微蹙道:“既是纯嫔的人,她又怎会不管你。”
那名婢子摇头,努力抑制住哭腔,“纯嫔娘娘说近日长公主生辰,呈祥宫需要花钱打点,手里已经...没有多余钱了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娘娘,奴婢名唤喜鹊。”
我垂下眼眸,本不想多管闲事,到头来还是心软了。于是吩咐春枝带着她去我的库房里支钱,喜鹊先是一惊,随后连忙磕头向我谢恩。
“不必急着谢本宫,鸦有反哺之孝,羊有跪乳之恩。本宫今日只当日行一善,他日只望你不恩将仇报便好。”
喜鹊走后,倒是点醒了我,长公主祁月的生辰要到了。
9.
要说我们越国,除了首乌酒外最为出名的就属木雕了。既是生辰礼,亲手雕刻的才显心意。
不过说到首乌酒,我便不自觉想起祁煜那日赖着要喝我亲手泡的这酒。没想到中原皇帝还是个酒痴,我一共酒泡了一坛,他居然给我喝的一滴不剩!喝完还冷不丁地给我炫耀他的战绩,气的我半日没理他。
估计是走的累了,我倒是没发觉此刻嘴角竟挂着浅浅的笑意。
“回宫吧。”
时间刚好,那些妃嫔等不到我自然会回去。我前脚刚踏进门槛,就有宫人来报祁煜今晚会过来,我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。
“春枝,去将我箱子里的刻刀拿出来,顺便那几块紫檀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春枝的动作很快,等我收拾完好她便将工具端在案桌上了,“夜间昏暗,主子仔细着些眼睛。”
我嗯了一声,随后凭着记忆慢慢刻画样式。这种木雕在越国我也刻过,长公主祁月这般的小孩童还是很好雕刻的。
大抵是全神贯注了几分,祁煜来时我也没有发觉。
“我倒是不知贤妃还有这般手艺。”
祁煜狭长的眸子微眯,嘴角勾起一丝弧度,一身明黄的龙袍勾勒他修长的身形。他极其自在地坐在了我的旁边,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。
“......”我被祁煜盯着发毛,放下了手里的工具,不客气道:“陛下今日没有别的事了吗,在这盯着臣妾做什么?”
“好看。”
“......”
这话不知为何听的我脸有些发烫,在我又要还嘴之际,祁煜又道:“朕说你的木雕好看,不知阿离什么时候也能给朕刻一个。”
“这是给长公主的,皇上想要就想着吧。”我斜了祁煜一眼,冷哼一声,也没说给不给他刻便低头继续完成手里这一个。
我没刻完,祁煜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出声打扰。好似时间久了,看着祁煜这人也没那么讨厌了。
10.
祁月三岁生辰当日,比我预想的还要隆重。祁煜封赏了所有照顾过她的嬷嬷和宫女,听闻还要给祁月赐封号,但最后还是被皇后娘娘给劝住了。
我规矩地坐在席下,听着邻座的妃嫔们闲聊——
“陛下对长公主真好,还想着给她赐封号,圣祖时期的公主最早也得及笄才有封号.....”
“嘘,小点声,谁让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呢。”
“是呀,生下来就命好。”
是了,祁煜对祁月上心还有一个原因,她是他唯一的子嗣。按理说祁煜正值壮年,实在不应该这般子嗣凋零。
我正想着,就有宫人通传长公主到来。
一些妃嫔自知争宠无望便与我一样低头降低存在感,另一些便争着赢得祁月欢心,好得到祁煜的青眼。
“贤娘娘!?”
我正悠闲地吃着饭后甜点,不料被一个小奶娃扑了个满怀,祁月比三月前貌似又重了几分。
“阿月最听话了,不许缠着贤娘娘,嗯?”祁煜原本坐在主位,眼下就站在我跟前,单手将祁月拎了起来。
闻言祁月皱起小脸,撅着小嘴道:“可是阿月喜欢贤娘娘,父皇不是说可以许儿臣一个愿望吗,阿月想让贤娘娘做儿臣的母妃。”
我坐着不说话,只是摸了摸这孩子的头,祁煜疼这孩子,又怎么会同意...
“贤妃意下如何?”
“啊?”
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,最后在祁月泪眼汪汪的祈求中我应允了。满宫的人眼中都带着些许不可置信,只有皇后很平静,好似她早有预料。
宴席结束后,我带着祁月回了我的钟粹轩,一路上这小奶孩嘴里都不停地念叨着——“母妃母妃...”
我见祁月开心乱蹦,连忙嘱咐春枝看紧她。我只当她是欣喜过度,自然忽略掉了她那句趴在我耳边轻轻地低语,‘我早就知道,贤娘娘就是我的母妃。’
“主子好像变了。”春枝在我身旁,有些感念,她仰头想了想,又道:“奴婢也说不上来,就是觉着主子比以前爱笑了。”
“是嘛?”
我静静地坐在摇椅上,看着宫女们在庭院逗着祁月玩,心底竟也生出了些许欣慰。
11.
我原以为,这般岁数的女娃都是乖巧听话的,偏偏祁月是个刺头。这几日你若稍不注意便跑没影了,但在我面前又听话的不得了。
“长公主这性子,不知随了谁。”春枝在我身旁叹气,钟粹轩多了个孩子,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。
“估计是随了她生母,也罢,怪可爱的。”
死去的翊坤宫娘娘是宫里不能提的禁忌,只是可怜了祁月,刚生下来就没了母亲。
说罢便有宫女从小厨房端来刚熬好的绿豆汤,我连忙招呼祁月过来,“阿月,贤娘娘给你熬了绿豆汤,喝点清热消暑。”
祁月正在和宫人放风筝,听见我的话立刻跑了过来。
我正想拿着汤匙放凉,倒是被突然出现的祁煜给截胡了,还得意地朝祁月扬眉。
“父皇,那是母妃给儿臣的绿豆汤!”
祁月有些委屈地撇嘴,随后朝我要抱抱。我哑然失笑,只能抱起阿月无奈地看着这父女两个道:“阿月莫哭,小厨房还有。”
“陛下也是,怎同阿月这般孩子气!”
祁煜也同祁月这般耍赖道:“这绿豆汤阿月能喝,朕难不成喝不得了?”
“自然是喝得。”
我无奈地扶额,最后是以春枝又从小厨房里端了两碗绿豆汤,分给这一大一小,事情才算完了。
我原以为今晚祁煜还会在此过夜,晚些时候听说公务繁忙又去处理奏折了。祁煜这皇帝做的当真尽职,大抵这天下沉溺酒色的君王只有我远在越国的父王罢。
再晚些我哄睡了祁月,本想自己也睡下,但突然想起祁煜的话,忙让春枝再拿些紫檀木过来。
祁煜的木雕不比祁月,上手还需费些时日。
12.
我同往常一样,每日照常带祁月在宫里转转,生怕她在我的宫里闷坏了。倒是今日有些不同寻常,医院的医童来往疾跑。
我皱了下眉,问道:“发生何事了?”
春枝拦下其中一人,询问原委,大致意思是皇后娘娘今早不知为何晕倒在了床边,医院里稍有资历的太医都去了景仁宫。
“春枝,我心里有些不踏实,你先带公主回宫。”
“是。”
我想起那天见到皇后的样子,明明容色照旧,但已经接近六月天,还要抱个汤婆子取暖。
...
等我去到景任宫时,已有不少妃嫔得到消息赶了过来,其中就有第一次见面和我不对付的纯嫔。有些时日不见,纯嫔确实丰腴了些。
“我倒是以为谁来了,竟是你。”
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习惯了她这副目无尊长的嘴脸,“本宫是长公主的养母,圣上亲封的贤妃,有何来不得?”
她看不惯我得宠,那我偏要拿我的恩宠压她。
“你!不过是因为一张脸...”纯嫔气急,想说些什么又噤声了,摸了摸肚子随后瞪了我一眼,“看你还能得意多久。”
我没理她,宫中的怨妇的嘴脸大抵就如纯嫔如今这般。
大约过了半刻钟,皇后才宣我们进来。我是余下人中位分最高的,顺理成章成了领头的,只是一进屋内,便能闻到泛着苦涩的药气。
“本宫不过是普通晕倒,你们一大帮子来看本宫做甚。”皇后半坐在风榻上,喝着侍女端来的药。
纯嫔和一些妃子开始上前关怀,“臣妾乍一听娘娘晕倒,便火急火燎地赶来,如今看娘娘没事这才安心不少。”
我默默站在一侧,盯着皇后的面色,只是比平时白了些,想必可能确实是普通的晕倒。
最后还是太医开口让娘娘好生休息,纯嫔等人才肯罢休,看起来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13.
“贤妃娘娘...”
我走在前面,听着声音便知是纯嫔在唤我。但我并未停下脚步,而是继续往前走,这天色晚了宫道便没多少人了,若是被纯嫔追上了诬陷我也没什么证人。
纯嫔捂着肚子偏要追上来,我有些厌烦地停下脚步想看她究竟想干什么。
只是令我没想到,她竟是真的想害我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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